一生中我难免
点燃一盏孤灯
写小说和新诗
雨天发生的狗血小故事!大概算是伪破镜重圆(?
现代设定,略ooc
先发个上,明天考完试接着写XD希望大家喜欢
不知道有没有敏感词,我不想被屏蔽……!
建议配合SZA“Garden”一起食用(我真的超爱这首歌TvT)
第一颗雨珠打在玻璃窗上,紧接着便有千颗万颗相继从天降落,彻底模糊了窗外的水泥森林。一夜宿醉的林在范在断断续续的噼啪响中被迫从深层睡眠醒来,掀开眼皮,所见景致也蒙上了薄薄的雾气,不甚清晰。
他往床头柜探出一只手,摸索缓解胃酸的药丸,但只触碰到从塑料杯中倾泻而出、凉透了的白开水,桌上地上都有水渍。昨夜喝到断片已成事实,卧室的这一隅恐怕便是兵荒马乱的证据。
偏头听渐渐变小的雨声,他总觉得那声音似远似近,自耳朵进入,传递至身体各个部位,让心跳莫名加快,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疼痛。米色窗帘倒映出雨滴划过窗户的痕迹,组成奇妙的画,把它的思绪往从前牵引。
林在范所处的城市少有大雨倾盆的时刻,更不要说干燥的冬季。不过巧合的是,每逢雨天,都会有突发事件驾临,让他的生活上演荒唐剧目。
得趁雨小的时候出去买点吃的,不然等会儿就麻烦了。
林在范如斯想着,套上黑色卫衣,忍耐着身体中遗留的诸多不适,在客厅里找到钱包和房门钥匙,顺便带上伞,便出了门去。电梯在轰隆隆运作,数字各自闪烁,脑海中随即浮现许多旧事,伴随淅沥雨声的旧事。
“你放我走吧。”诸如此类的滥俗台词在他的剧场重复播放。
他一边低头查看错过了的讯息,一边走出公寓楼,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点开联络人栏,搜索“珍荣”。这个电话早就烂熟于心,也已被拒接到麻木,可某些痛苦回忆的爆发让他止不住地想试试。
他总得再试试。
“叮叮叮——”一连串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身旁炸开,音乐旋律极其熟悉。那是他自己早年的原创歌。林在范猛地转头,往源头望去。门口的柱子边斜倚着瘦弱的男人,身上只一件被雨水浸得透明的白衬衫,一条黑色紧身裤,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凉风直吹的角落。
不必近看他也知道,是朴珍荣。
那瞬间的刺激让林在范彻底清醒,也让以往尽力压抑的回忆从火山中喷发,流淌至每一根血管。本能驱使他冲到处于穿山甲状态的朴珍荣身边,手指却适时停在距离他肌肤一厘米的位置。
朴珍荣还愿意见到他么?
在犹疑的间隔,身前人突然伸出手,颤抖着揪住林在范的袖口。
“哥……冷。”
这点微弱的嘟囔和从手指传来的寒意已足以击败林在范未及加固的防线。心脏被久未听见的柔软声线击中,好似银针缓缓而密集地刺,不住地疼。他连忙抓起朴珍荣的手臂往自己肩上带,想把他背回家安顿。不料朴珍荣突然反悔似的,甩手挣脱,抱住膝盖,说什么也不愿意跟他走了。
林在范几次尝试无果,内心愈发焦急,不禁大声道:
“你到我家楼下,不就是想见到我吗!”
这句话出人意料地有效。朴珍荣站起身,挺直脊背,自顾自朝电梯口走去。买早点的事早已被忘在脑后,林在范的目光一刻不离贸然造访的男人,生怕他再次改变主意逃走。
一打开门锁,朴珍荣便即软了腿,跌坐在皮革沙发上喘着粗气。林在范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那张曾无比精致的脸如今染上两团红晕,浓密的眼睫下垂,了无活力,整个人恹恹地倚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林在范察觉出不对劲,将手背贴上他额头,滚烫的温度与他手上残留的冷相撞。朴珍荣发烧了,想来是受凉的缘故。万千情绪冲上脑门,让他不知该生气还是心痛。
“你就是喜欢让我心疼,是不是?”他近乎咬牙切齿。
朴珍荣的不辞而别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远超想象。起初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满腔未表述的爱意被生生堵进肚里。无数个日夜的思念都是他自己硬撑过去,实在经受不住便拉朋友同去酒吧买醉,更因此犯了以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胃病。在他即将放弃时,朴珍荣又主动找上门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未免任性,未免不负责任。
朴珍荣抬起头,两只眼眸湿漉漉的,怔怔地用灼热视线包裹近在咫尺的脸庞。
“因为我知道,只有哥疼我。”
房里没有开灯,本就简洁的摆设顿失色彩,如被抽走灵魂只剩躯壳。裸露的墙上有三两块形状规矩的地方隐隐发白,是相框的旧家。
周遭都变成寡淡的的干涸着的沙漠,惟他那双眼,像极流淌并将永远丰盈的河流,轻易滋润了孤寂的心,千千万万次让林在范沉沦。
久违的亲昵称呼让他语塞,烦躁地反复撩拨额前头发,最终从茶几上拿起烟往阳台去。
朴珍荣从一开始就将他吃得死死的。他晓得自己的弱点,晓得何种字句能让自己甘愿将心双手奉上。两人间横亘着谜团与暧昧,他嘴笨,不知怎么问出口才显得不唐突,甚至在望进他深邃眼睛后,原本计划好的质问和冷漠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吐出的白雾刚遇到潮湿空气便开始消散,来去都很匆匆。林在范不时留意玄关的动静,担心不请自来的访客也要不请自去。倏忽想起他还在病中,忙打电话叫了附近的粥店送外卖来,顺便翻找出压箱底的体温计和感冒药。
走回客厅的时候,他却又一次呆住。
朴珍荣在电脑上翻看他的外文歌单,随意点击一首,悠扬婉转的声音便开始在室内游荡。他的紧/身长裤不知被踢到哪里去,露出苍白而线条优美的腿,膝盖跪在了沙发边缘。白色衬衫被室内的温暖烘干了大半,只堪堪遮住臀/部,但仍然能隐约透出脊梁骨的优美凸/起。
刹那间,林在范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成为十八岁的愣头小子,手里攥着情书,面对暗恋的人憋不出一个字。他眼睁睁看朴珍荣光脚款款走来,牵着他到沙发坐下,然后自然地跨坐在他两腿上。
渴。他只觉得渴。
冰冷的手掌轻轻柔柔环在他脖颈上,发丝,眼眸,嘴唇,都在慢慢靠近。林在范顿时忘却方才对自己的警告,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朴珍荣腰后,将他抱得近些,随后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呼吸,贪婪地索取每丝甜蜜气息。
“是我从前送你的香水?”鼻尖萦绕着蜂蜜和杏桃的味道,林在范呢喃着询问。
“嗯……”朴珍荣发出绵长的鼻音,整个人倏忽温顺又乖巧。他们就这样相拥,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林在范忽然希望此刻就这样无限延长,不必去过问空白一年里彼此的状况,因为那都不比此刻梦寐以求的温存来的重要。
“哥。”
“我在听。”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在范……林在范,我问你。”林在范感觉自己的耳廓即将被断断续续的热气烫伤,“你喜欢我吗。”
电脑刚好开始播放新的一首歌。
“need you for the old me,
need you for my sanity,
need you to remind me where I come from.”
窗外又开始有雨,淅淅沥沥打在他越跳越快的心脏上。
他想自己大概又莫名其妙地醉了。
-tbc-
一个题外话,有人能猜到香水的原型吗XD